[提要]作为我国最早的图书，“河图洛书”并非如先前人们认识的那样是一种固定的图式（见《辞海》），而是有多种形式的。在伏羲至商代的漫长神话时代中，天帝至少有七次给人间帝王传授“河图”或“洛书”，其内容和形式都各不相同。

[关键词] 河图；洛书；天帝；七次传授；内容不同

[分类号]G25

我国最早的图书，传说是“河图洛书”。“河图洛书”并非如先前人们认识的那样是一种固定的图式（见《辞海》），而是有多种形式的。从文献记载看，天帝在伏羲至商汤王之间的这段漫长过程中，曾至少七次给人间帝王或文化发明人传授“河图”或“洛书”这种指导性文书，而且每一次的内容和形式都不一样：

第一次是在伏羲时代，如《尚书》孔安国传曰：“伏羲王天下，龙马出河，遂则其以画八卦，谓之河图。”传说黄河之神派龙马赐“河图”于伏羲，伏羲据此画“八卦”演万物之理。《周易·系辞上》曰：“河出图，洛出书，圣人则之。”《礼记·礼运》曰：“山出器车，河出马图。”均与伏羲得“河图”有关。

第二次是在黄帝时代，如《竹书纪年》曰：“龙图出河，龟书出洛，赤文篆字，以授轩辕。”《路史·黄帝纪》：“黄帝有熊氏，河龙图发，洛龟书成……乃重坤以为首，所谓《归藏易》也。”这都是说天帝派龙马与灵龟赐给黄帝“河图洛书”，并认为黄帝所得的“河图洛书”就是《归藏易》。

第三次是黄帝史官仓颉得“河图洛书”而造文字。如《路史·史皇氏》男苹注引《河图玉版》曰：“仓颉为帝，南巡狩，登阳虚之山，临于玄扈、洛汭之水_[1]，灵龟负书，丹甲青文，以授帝，谓仓颉。”《孝经援神契》曰：“仓颉效象洛龟，曜书丹青，垂荫画字。”《春秋元命苞》曰：“（仓颉）生而能书，及长，授河图绿字。于是，穷天下之变，仰观奎星圆曲之势，俯察龟文鸟羽山川指掌，而创文字。”

第四次是尧帝得黄河之神派龙马赐予的“河图”。如《竹书统笺》：“（尧帝）乃洁斋，修坛场于河洛，择良日，率舜等升首山，遵河渚，有五老游焉，盖五星之精也，相谓曰：‘河图将来。’……乃有龙马衔甲，赤文绿色，缘坛而上，吐甲图而去。”

第五次是舜帝得黄河之神派黄龙送来的“河图”。如《宋书·符瑞志》：“舜设坛于河，黄龙负图，图长三十三尺，广九尺，出于坛畔，赤文绿错。”

第六次是大禹得黄河之神赐予的《洪范九畴》。如《竹书纪年》：“禹观于河，有长人，白面鱼身，出曰：‘吾河精也。’呼禹曰：‘文命治水。’言讫，授禹河图，言治水事……洛书龟书是为洪范。”

第七次是商代开国元君商汤得洛河之神所赐“洛书”。如《宋书·符瑞志》：“汤东至洛，观尧坛，有黑龟，并赤文成字。”

——从以上七种记载看，“河图洛书”并非如先前我们认识的那样，是一种如宋代道士陈抟最先推出的那两种图式（见《辞海》），而是泛指天帝赐给人间帝王的多种指导性文书，每一次的内容都不一样。以上七说都没有介绍“河图洛书”的具体内容，但总之是一种对人王具有指导意义的“神书”。例如赐给伏羲的是一种可以推演出“八卦”的启发性文书，赐给轩辕黄帝的就是《归藏易》，赐给仓颉的则是有关造字方法的“丹甲青文”，赐给大禹的又是指导如何治理自然人间的“洪范九畴”，赐给舜帝的竟是一种长33尺、宽9尺的大幅卷帙。总之是每一次的内容都各不相同。“河图洛书”属“天传文化”范畴，是天帝在指导人间的文化发展。至于这“天帝”是先民的“幻想”还是历史的“真实”，学术界至今还在争论。

 

[1]袁珂，周明编.中国神话资料萃编[M].成都：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，1985.

[2]张大可.中国文献学（M）.福州：福建人民出版社，2005.